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易行长的的担忧 原创:君临研究中心 日期:2019-12-16 12月1日,《求是》刊出了易行长的文章,并在首页置顶: 《坚守币值稳定目标,实施稳健货币政策》 标题即观点。 一来阐述当前货币政策的合理性; 二来展望未来货币政策的着力点; 行长的文字,无论是措辞还是政策取向,均与人民日报上的“权威人士”表态和历次高层会议公报一脉相承。 具体内容我们后面分析,先谈一些有意思的事。 作为中央委员会的机关刊物,《求是》不是普通的官方媒体,有喉舌之首的地位,每期的选题必然紧贴最新政策和理论动态。 换言之,他的党性原则毋须怀疑,文章的理论性和政策性都是权威之中的权威。 然而就在这份严肃而不在意传播的刊物上,行长的文章开篇却以通俗易懂的方式,向读者普及了“大萧条”以来的全球货币政策简史。 并引用了语录: “发展金融业需要学习借鉴外国有益经验,但必须立足国情,从我国实际出发,准确把握我国金融发展特点和规律,不能照抄照搬” 作为历史大V的行长,借古喻今,功夫不仅在文章里,也在文章外。 1 大国货币政策,乃国之重器。 其决策过程,不足为外人道也。 那为什么行长要通过媒体向大众解释货币政策呢? 合理的解释是:为了获取某种支持。 如果读过章奇老师写的《权力结构、政治激励和经济增长》一书,自然会联想到此。 在书中,章老师以浙江、江苏省为例,通过丰富的史料和数据,解释了一个反常的社会经济现象: 在改革开放前的左倾环境下,中国省内各地区经济发展不均衡的问题。 例如在1966-1976年,浙江由远离权力中枢的“游击队”干部主导的地区,经济发展绩效较高,甚至让非公有制经济超过了公有制经济。 其中属温州、宁海、余姚等浙江东部地区最为突出。 这些,恰好是解放前白区游击队控制的范围。 与之相对的,是接近权力中枢的“南下”干部占主导地区,经济绩效较差。 他指出: 一个干部是否推行有利于民营经济的政策,保护私有产权,跟他是不是当地人无关,而取决于他在权力结构中的位置和资源。 如果处在边缘,缺少上层的资源,就会倾向于保护和发展本地民营经济,走群众路线; 反之,则一切根据上层决策来执行,以证明忠诚。 同样的现象,在我们身边各种大单位也可以观察到。 从总部下放到基层“镀金”的干部,往往爱折腾群众以迎合上级要求;而缺乏总部资源的干部,往往倾向于为群众谋些好处以换取支持。 这些现象在建国以来的历史里,从高至中,乃至基层实务操作,可谓屡见不鲜。 但可惜的是,这是特定权力结构的产物,而非正式制度,缺乏制度化、法治化。 这种状态特殊、脆弱,往往不稳定。 履新不足两年的新行长,海归高知,是典型的技术干部,从资历和威望来说,远不及那位在岗长达15年的前任。 每个人都生活在一张网中,权力结构也非铁板一块,即使伟大领袖,也常常会觉得如身处蛛网般无奈。 而决策的分歧往往可以通过观点的交锋,从旁一窥究竟。 在当前经济低迷,增长乏力的情况下,不管是出于何种目的,关于当前“稳健”取向货币政策的不同声音,显然让法定“独立执行货币政策”的央行,面临着压力。 其中的不同声音,以《财经》杂志一篇10W+——《经济增速已滑至6%,该刹车了》最为典型。 2 这篇颇为标题党的文章,作者余教授提出的政策建议是“更有力的扩张性财政和货币政策”。 就是简单粗暴的: 财政和货币两个水龙头都要拧开,狠狠的放水。 待会再说这篇文章,在此之前,先插一些题外话。 中国的传统财经媒体,有著名的“两财”——《财经》和《财新》。 其创办者,都是同一人,号称“中国最不能惹的三个女人”之一的胡舒立。 而后者可以说是前者的延续,2009年胡舒立出走,带走了3/4的采编团队。 这两家经常曝猛料的媒体,都不是民营媒体,而是不折不扣的国企。 其实这不难理解,在我国,采编和刊发原创新闻报道务必要获得新闻牌照,获得这一牌照的首要要求就是国有资本控股的新闻单位。 虽然媒体都有领导,但不同的资本控股和采编取向,必然存在一定的立场。 在《Red Capitalism》一书中,作者就描述了一个小细节。 大意是人民银行本世纪头几年在金融行业的改革,踩了其他部门的脚,比如...... 与此同时,往日立场比较亲人民银行,将市场经济的自由竞争原则奉为圭臬,一直对大政府和大国企、大公司持警惕和批评态度的《财经》,甚至为负责经济发展审批的部门刊发了封面故事。 大约在此时点后,《财经》立场有所转变,开始偏向一些产业政策部门。 通俗点说,主要是“负责”经济发展的部门,因为这些部门的KPI——建了多少项目、拉动了多少GDP,十分便于量化,也就意味着政绩立竿见影。 正如近日那篇爆红于学术圈之外的八卦10W+《杨振宁最后的战斗》所含的隐喻。 此文讲的是国际高能物理学界,某学派为了某学术观点逐渐结成一个“拜XX教”,他们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“上马XX大项目”以验证他们的学术观点,紧密团结起来。 当然,大项目非常烧钱的,西方国家养老金都发不起,哪里来的大钱去支持学阀们的学术撕逼? 诸位物理大师们纷纷将目光投向东方,毕竟这是个工业党的国家,政府对推动科技研发、项目上马有些不竭的热情,却没想到遇上杨振宁的负隅顽抗。 那么话说回来,要上大项目,得有个良好的大环境。 就像08年一样,钱松一点,再松一点。 毕竟大水三千,方好取每人那一瓢。 3 在《该刹车》一文中,满头花发的余教授盯着镜头,忧国忧民的神态写满一脸。
▲余教授 | 来源:财经
针对“双放松”一论,他给出的理由,主要是: 1、通胀不高; 2、地方债务的严重性不能低估,也不能高估; 3、保住GDP,才能改善财政状态,在温水中才能舒服的改革,即所谓发展中化解问题; 4、政府有大量净资产,家底厚,还能折腾。 道理是老道理,但君临认为在回答为什么“要刹车”这个出发点问题上,教授的立论总有点大散户的味道。 他说: “目前经济走势更加严峻。” 就在这个“走势”上,教授大作文章,认为“更重要的问题”是: “现在还看不到已经筑底的趋势。” “企业家普遍认为中国经济增长速度还会持续下降,这样一种预期是相当危险的。” “GDP持续下跌形成的悲观预期导致投资、消费减少的趋势愈加明显。” “总需求减少会导致GDP进一步下跌,形成恶性循环。” 不知道各位老韭菜读出一种熟悉的味道没有,反正君临觉得教授转型做分析师一定是一把好手。 不妨把他的话,换一种说法演绎一下: “现在还看不到已经筑底的趋势” “大户们普遍认为股市行情还会持续下降,这样一种预期是相当危险的” “指数持续下跌形成的悲观预期导致投资者减少的趋势愈加明显。” “投资者减少会导致指数进一步下跌,形成恶性循环。” 在走势这个问题上,有经验的投资者都知道,市场迟早会纠正错误的定价,任何人为的干预,短期似乎有效,长期则会失败。 这一点在15年的牛转熊以来发生的事最具典型。 股灾过后,大张旗鼓的救市没有保住3600点,“熔断”也没有保住3000点。 反而是自暴自弃,放任自流后,市场颤巍巍滑到2440点,走势“看不到已经筑底的趋势”,经济下行也“看不到已经筑底的趋势”的时候。 市场反而企稳回升了,所谓的“恶性循环”并没有发生。 其实市场的逻辑很简单,价格暴跌后,自然会让赚快钱凑热闹的韭菜割肉离场。 留下满场镰刀。 镰刀之所以成精,在于这些老鸟们知道资产价格便宜才是硬道理。 当老鸟们托住价格的努力到达临界点后,一个莫名其妙,又或是捕风捉影的消息,也会成为催化剂,让市场走势“自然”扭转。 经济也是同理。 经济下行: 让僵尸、低效企业死掉,释放出其占有本该创造更高价值的资源。 让借贷变少,从而导致资金价格——利率下跌。 让矿山土地、运输、租金人工等要素价格下跌。 等等...... 当这些因素收敛到一个区间时,自然有企业家发现组合这些资源进行生产,开始变的有利可图。 当越来越多的企业家加入时,经济自然就企稳回升了。 这就是典型的市场出清过程。 要知道,没有市场出清的市场经济,正如没有地狱的基督教一样不可理喻。
▲90年代末的下岗潮,是典型的市场出清
来源:人民日报 最有意思的是,文中教授回顾了自己观点的转变经历。 也是一股浓浓的大散户味道,几乎次次都站在趋势的对立面。 例如08年,他就批评过4万亿,还在FT上发表文章,什么未来的产能过剩令人担心啊,什么美元药丸,我们没有流动性风险啊。 又比如在2015年前,教授反对使用扩张性的财政、货币政策,理由诸如地方政府债务太高,公司杠杆率太高,M2/GDP太高,扩张政策会鼓励不良债权、影子银行的发展,制造不动产泡沫,减少改革的压力。 现在,教授再一次激烈的转换了观点,上面的理由又统统不成立了,转换尺度之大让人叹为观止。 但依旧保持了和政策面唱反调的基本姿势。 本质上,《财经》和《求是》上两文的交锋,代表了对中国经济下行原因判断的两种观点。 一种是认为经济是“周期性、外部性”,更多是外因; 一种是认为经济是“结构性、体制性、周期性”,更多是内因。 既然决策层做出后者的判断,清楚的表明政策层面认为经济所面临的首要矛盾,并非简单拧开水龙头就能解决的。 要是印钱能发展经济,那么津巴布韦就是地球第一强国。 而决策层的判断,来自一是杠杆问题;二是资产泡沫问题的担忧。 正是这两大互为因果联系的问题,由“结构性、体制性”问题造成,制约了中国经济的潜在增长能力。 要说清其中的道理,就要从行长的文章入手,从不同的货币投放渠道导致的后果着眼。 4 行长的文章,第一部分“从历史演进看货币政策的本源和目标”最为精彩。 他把“大萧条”以来的货币政策分为三个阶段。 一阶段是20世纪80年代以前,凯恩斯主义大行其道,货币政策的目标主要是刺激经济增长,容忍较高的通胀,就可以换来较高的经济增长。 当然,这种做法以引发“滞胀”而宣告失败, 留下的烂摊子,由时任联储主席沃尔克用铁腕紧缩手段收拾。
▲不鸟总统,顶着政治压力抗击通胀的保罗·沃尔克
来源:网络 二阶段是80年代至2008年金融危机,货币政策主要目标是反通胀,换言之,只要物价稳定,央行就能放心大胆的让货币宽松。 然而通胀的问题,很大程度上被卷入全球市场,大量提供廉价商品的东亚出口型国家所掩盖。 央行在盯住价格稳定的同时,忽视了金融不稳定的表现:大宗商品和资产价格大幅飙升,因盯住低通胀而形成的宽松货币条件,则助推了资产泡沫,积累了金融风险。 三阶段本质上是二阶段的升级版,货币政策再次转向刺激经济增长。 在非常规的超宽松货币政策下,虽然防止了经济和价格出现螺旋式下行,但也延缓了经济内在的调整进程,加剧结构性问题。 总结了发达国家非常规货币政策的效果不及预期的经验后,行长在文章第二部分明确了“新时代我国货币政策的使命与担当”。 值得注意的是第一点,强调“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”,完全符合高层走群众路线的表述,集中体现在以下这句话: “适当的货币条件可以促进财富增长,不适当的货币条件可能加剧财富分化和金融风险,甚至引发社会性问题。” 这一句话,既是阐述前些年“大水漫灌”所造成的现实,也体现了不同的货币投放渠道导致的不同结果。 广义货币分为两部分: 1、流通中的现金。 一般是政府或央行发行的纸币,即财政投放——本位币,属于财政政策范畴; 2、银行存款。 由本位币衍生,借贷产生货币,还贷消灭货币,即商业银行投放——信用货币,属于货币政策范畴。 两者投放对经济的影响要分两个层次观察。 第一个层次是需求视角。 财政支出是投放本位币的形式,而财政支出要不是扩大福利,就是新建资产,财政一旦大幅扩张,则很容易引起一般商品服务的价格上涨,引发通胀。 而商业银行投放的信用货币是贷款,人民群众借了钱,不一定都是消费和新建资产,更可能是购买“二手资产”获取更高的回报以覆盖利息甚至发大财,例如房产、股票、字画、比特币。 所以信贷的扩张不一定带来通胀,更可能导致资产泡沫。 我国M2/GDP的比值就出奇的高,却没有带来通胀,反而引发了房地产泡沫。 第二个层次是资产负债表视角。 政府发行的本位币(例如国债)是政府的负债,是人民群众的资产。 商业银行发行的信用货币,一面是人民群众的存款形式的资产,另一面则是人民群众贷款形成的负债。 前后两者的区别在于,前者扩张是净资产凭空增加,而后者借的钱总是要还的。 这也可以得出与第一层次相似的结论: 前者容易引发通胀,却没有多少金融风险。 后者不一定导致通胀,但更可能带来金融风险。 那么问题就来了,什么人容易获得信贷资源呢? 1、信用好的人; 2、有资产的人。 就前者来说,典型的是有政府兜底的国企,有上级兜底的下级政府。 这就叫“体制性”。 就后者来说,典型是先进城的购房者,能搞到地皮的制度套利者。 这就叫“结构性”。 现在你可以理解行长所说使用“不适当的货币条件”,正如行长在总结发达国家货币政策的经验部分所言: “在缺乏增长点的情况下,央行给银行体系提供流动性,但商业银行资金贷不出去,容易流向资产市场。放松货币条件总体上有利于资产持有者,超宽松的货币政策可能加剧财富分化,固化结构扭曲,使危机调整的过程更长。” 换言之,结构性、体制性的问题不解决,单纯的放水,不仅不能让经济增长,反而有害。 5 央行的工作对象是货币,所以他首先关心宏观层面的稳定,其次才是发展。 而有些行业部门的工作对象,可能是项目,这就比较具体、微观,那么首先关心部门的绩效,就是更理性的选择。 如果更多的声音都在盯着一亩三分地,并占据主导,就可能导致自说自话,头疼医头脚疼医脚。 这也是自08年货币猛兽出笼始,在收放水之间摇摆十多年的历史教训。 所以央行一直都以改革者的面貌示人,更相信市场,尊重规则,坚信管理者不能亲自下场,要通过制度和规则来间接管理社会经济。 前任联储主席格林斯潘说话的时候,整个场合都会安静下来努力听清他说什么,又或是暗示什么。 当这个场合换到大洋彼岸的时候,儒雅谦虚的央行先生的话,总是被淹没在喧嚣吵闹和窃窃私语中。 奈何央行的地位,也仅仅是诸多正部级中的一员而已。 与其说行长在一本正经的探讨学术政策问题,不如说是他对央行货币政策独立性可能被干扰的担忧。 但我们有充分的理由相信,行长能取得最终胜利——守住货币的总阀门,不走大水漫灌的老路。 长期来看,在194党的《决定》里,白字黑字的写了: “建设现代中央银行制度,完善基础货币投放机制” 为什么要十分突出“现代”二字呢? 这可是一份以法治为核心,关于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根本性文件。 短期来看,在刚刚闭幕的中央经济会议上,会议公报的第一个指出特别强调了一句话: “在工作中,我们形成一些重要认识” 具体指: 1、必须科学稳健把握宏观政策逆周期调节力度,增强微观主体活力,把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主线贯穿于宏观调控全过程; 2、必须从系统论出发优化经济治理方式,加强全局观念,在多重目标中寻求动态平衡; 3、必须善于通过改革破除发展面临的体制机制障碍,激活蛰伏的发展潜能,让各类市场主体在科技创新和国内国际市场竞争的第一线奋勇拼搏; 4、必须强化风险意识,牢牢守住不发生系统性风险的底线。 看来,决策层关于货币和财政政策的思路并没有发生动摇,鼓噪大水漫灌的教授们,可以洗洗睡了。 既然政策取向是“稳健”,反映在实际操作中: 减税和地方专项债扩大,代表了财政政策的宽松; 余额宝的低收益率,债券牛市,代表了货币政策中资金价格的宽松; 限制特定行业贷款,金融工作会议对地方政府债务“终身问责,倒查责任”,代表了货币政策中信用条件的结构性紧缩。 在这个系列的下一篇,君临再来聊聊当前实际上执行的“宽财政、松货币、紧信用”的宏观政策组合吧。 下周,敬请期待。 来源:君临 作者:君临研究中心 文章仅代表作者观点,转载请注明来源及作者 文章搜索: 君临研究中心 君临 央行 易纲 余永定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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